第(3/3)页 水颖峥端来一痰盂搁置在她跟前,便长裳带风飘然离去,她暗暗在心内问候了他着实无辜的十八代祖宗。 断断续续吐了几个时辰,连晚膳都未用,入了亥时,就在她以为快要吐死过去时,才总算缓了下来。 一身脱力的躺在榻上动也不动,眼皮虚虚垂着,只觉这一场恐比怀胎的妇人还苦了去。 “小棠,你可好些了?” 门外响起婧娣的声儿,不时一抹倩影便入了来,她强撑起身子应了一声,“好些了。” 婧娣手捧着一碗黑乎汤羹,笑意盈盈,“估摸着你该是吐消停了,少爷吩咐你需饮下此药,莫要得了后症。” “后症?是何后症?” 她接过药碗略吹了吹就饮了下去,倒也知这药断不会有何问题。 “少爷说被火牛所伤,大吐之后若不养着脾胃,极易患上渴食症,到时你怕是要胖成肥猪那般。”婧娣道。 云棠长叹一声,拉着婧娣的手好不委屈,“婧娣,跟着少爷,我的命好苦啊。” 婧娣好笑起来,食指戳着她脑门子道:“莫要不识好歹,少爷对你已是格外宽待,比旁人都要体贴几分,就是明日同吴少爷去高山院履诺一事,他都点了你一道,旁人想跟去还没有机会呢。” “吴少爷履诺,为何少爷要去?”云棠诧异道,甚至为何要她也一道,婧娣跟去就可,她现在只愿好生窝着,哪儿也不去。 “事涉吴少爷的心病,高山院一行若无人作陪,吴少爷怕难得纾解,少爷与吴少爷有结义之情,自然是要随去的。” 原来如此。云棠点头,忽的颇为惊讶的问道:“主子们的事儿,为何婧娣你这般清楚?” 说罢瞧着婧娣,见她笑得好生神秘,又道: “听闻脂腻色香此前的丫鬟都过不去几个日子,只你我待的时日长些,说起缘由来,当初我是被少爷留下来养猫的,没得多少恩惠,而你在我后处进来,得少爷亲自挑选入院,做的虽是奴婢的活计,可颇受器重……好婧娣,要不你实话与我说说,你与少爷是不是有其他渊源?” 婧娣轻笑出声,捂嘴嗔看着她,“说你傻吧,有时又通透得紧,说你聪明吧,却时常蠢得让人想敲了你这脑瓜子。你且自个儿思量,若思出个确切的结果来,我便分你三日假期,让你归家玩个痛快,可好?” “甚好!”云棠双眼一亮,想她正逢桃花开运,与顾胥星一月相处不过两日,实是短了些。 “你呀!”婧娣道,“身子恢复些力气便收拾收拾行囊,此去高山院恐有月余,切莫疏待了少爷,也好生照顾自己。” 云棠欲哭无泪,无奈点头。 此时夜深,房中烛火明灭,门扉大开迎入微风湿潮,更声传来,静谧如斯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