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此刻的胡季犛正亲自率军驻守在清化以西的山地,这里是傅友德大军西进的必经之路,也是安南西线的重要防线。 他深知此地地形复杂,山林密布,便命士兵在山间小道埋设竹签、挖掘陷阱,又派小队人马潜伏在山林中,不断袭扰傅友德的先锋部队;同时,他还严令冯胜大军主攻的海阳方向守军,凭借城防坚守,哪怕牺牲再多兵力,也要拖住明军的推进速度。 他满心指望能靠着安南山林的天然屏障,将明军拖入持久战,等明军粮草耗尽、士气低落时,再寻机反击。 可就在他为偶尔击退明军小股部队而稍感安心时,后方留守升龙府的官员派来的信使,却带着一道让他彻底绝望的消息——信使浑身是血,连滚带爬地冲进营帐,声音颤抖地禀报:“大人……不好了!朱高炽率领五万明军,乘坐战船在红河入海口登陆,一路势如破竹,如今已经席卷了整个红河平原!他们不仅控制了咱们的粮仓河内镇,还截断了通往清化、海阳的粮道,咱们的粮草运输队……全被明军截获了!” “什么?!”胡季犛猛地站起身,一把揪住信使的衣领,眼中满是难以置信,“红河平原是咱们的腹地,怎么会被明军轻易攻占?守军呢?那些守军都去哪了?” “明军来势太猛了!”信使哭喊道,“他们登陆后直接奔着河内镇去,守军根本来不及反应,河内镇当天就被攻破了!而且明军还张贴檄文,说只要归降就既往不咎,不少地方守军直接开城投降,没人敢抵抗啊!现在红河平原全在明军手里,咱们的粮道断了,前线的粮草最多只能支撑十日了!” 胡季犛松开手,踉跄着后退两步,双手撑在帅案上才勉强稳住身形,随即无力地瘫坐在帅椅上,脸色惨白如纸,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。 他盯着帐内跳动的烛火,脑海中反复回响着信使的话,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——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。 红河平原是安南最富庶的地区,土壤肥沃、水系发达,每年产出的粮食占安南总产粮的七成以上,是名副其实的“安南粮仓”;同时,这里也是连接前线清化、海阳与都城升龙府的交通枢纽,所有运往前线的粮草、军械,都要经过红河平原的陆路与水路转运,一旦失守,前线与后方便会彻底断联。 如今这里被明军攻占,粮道被断,前线五万多兵马每天的消耗堪称巨大——单是士兵每日所需的口粮,就需要近千石粮食,再加上战马的饲料、军械的修补材料,消耗量更是惊人! 而清化山区多是贫瘠之地,百姓自己都难以饱腹,仅能提供的那点可怜粮食产量,连支撑军队三日都不够,根本无法满足前线的需求。 第(1/3)页